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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喝好

小情歌

唐昊×邹远

流水账和很多废话+一些七期一点二期

有微量自由心证的小远→乐提及



你是真饿了!孙翔痛心疾首。


怎么说话呢翔,是这么用的吗!


反驳这话的时候袁柏清正在吃他昨晚十分虔诚地上贡给医用高等数学的苹果,听着脆生生的,刘小别怒斥他大逆不道,竟敢把这等贡品嚼吧嚼吧咽了,高数之神不日便会降下他的神罚,而袁柏清只冷哼一声,下巴高高昂起:神要杀我!我不得不弑神!


神金。来串门的李华无语:直说觉得期中考寄了呗。


刘小别先回头瞪他:我警告你啊我们俩下节课成绩出来之前少说寄不寄的,晦气!呸呸呸!


唐昊把袁柏清掰剩下的半个苹果接过来咔擦咔擦啃了:你就让让他吧他考完回来就说撑死三十分了他真的要碎掉了。


滚啊!袁柏清踢了他一脚:来解释!丫上墙就算了怎么还是这么炸裂的内容!


靠,打个岔差点忘了。孙翔跟着补了一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跟你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真服了你们几个。唐昊随手拍了本书过去:特么都说了是我哥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嚯,听你叫哥还挺新奇。李华也过来凑热闹:真没什么禁忌关系啊?墙上斩钉截铁说你是恶毒男同。


我哥,不是,邹远就过来给我送个水,草。唐昊朝桌上的脉动空瓶子努努嘴:他送水我接了这也叫男同啊?


没见你接过别人水呗。刘小别笑嘻嘻的:我们昊还是太出名,接个水都一堆人focus。


唐昊闻言大骂一句有多远滚多远,中间还夹着孙翔的“我靠那我以后打完球谁的水都不接了”,桌上半天没动静的手机终于振了两下,上一条还是他发过去的句号,邹远应该是刚从画室出来,先给他发了张中指,指尖还蹭了点没洗掉的颜料,也丢个句号过来。


刑满释放了?唐昊问。


吃个饭,下午接着画。对面回:一想到下午结束还得背画具回来我就想死。


说两句好听的我下午去接你。唐昊恶心他。


滚,死一边儿去。对面弹了语音条,邹远笑着骂了一句:你下午不是有课?


水课,导员不在。他提醒:过这村没这店了啊。


袁柏清刚给我发那条表白墙,再来接我你桃花运真得败光了。邹远回得慢了点,应该是正往食堂赶:感觉像有人搞你啊,你是不是又得罪人了。


那谁知道,有没有人搞他他都要去接邹远的,省得没两天又说腰疼,到时候不还得请假陪他去医院。唐昊有时候会觉得蛮神奇,明明最初恨不得离邹远八百里远,回同一个家都宁愿绕一圈走跟他错开,现在倒觉得对方没了自己就不行了。


他妈常欣慰说这是他长大了,你们兄弟俩关系好就行。邹远笑着应是,他心里却是很不以为然的。即使到了今天唐昊依旧不觉得自己跟邹远是什么劳什子兄弟,他好像天生对哥这个称呼过敏,对叫邹远哥这件事反应更强烈——但其实哥几个喝大了乱叫的时候什么称呼都来,唐昊却永远咬死了不叫邹远哥哥。


另一边儿的话题也莫名绕回到邹远身上,好像说是评论里歪了几层,冒出好些羡慕邹远皮肤好的,还有的说那天碰见了,感慨照片好糊,现场看是真白白净净的,眼下让晚夏余温蒸出一点红来,晕在两颊,唉、唉,男生皮肤这么干净干嘛?


他无厘头地笑了一下,莫名其妙想起第一次见邹远:初三的年纪,校服穿得齐整,笑起来露出米粒似的小白牙,有点腼腆,面颊也干净,还有未褪的雀斑星星点点洒着,显出点幼态——确实是家长最喜欢的乖巧模样。


那会儿他妈让他管邹远叫哥哥,说对方年纪大上他一些。唐昊不听那些,他就瞧邹远不顺眼,觉得对方跟他八字不合,乖乖仔都是装出来骗人的,成天摆着张臭脸,上学放学都不跟邹远走一道,在班里也不说话,像是生怕被他那帮子小弟知道了他多了这么个乖巧的哥。


他那时年纪小,想不到很多,不知道自己的回避在一些人眼里变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信号:转校生,乖乖仔,闷葫芦,干净腼腆,再好不过的下手对象。


直到那天唐昊半路回去拿被忘掉的作业本,本该安静的班里传来点窸窸窣窣的动静,耳熟的声音突兀地嘲了一句“麻子”,后面跟着几声嗤笑,大多是娘和没/妈一类的。邹远站在人群中央,不说话,但也看得出不怯,完全无表情的一张脸,眼睛里能读出一些黑沉沉的情绪,叫人心里发毛。


唐昊隔着窗跟那双眼睛对上,没坚持多久就狼狈地别过脸去。


可他依旧没怎么犹豫地冲进去跟里面的人大吵一架,推搡间挂了点彩,对方啐他,嚷嚷说不是你先孤立的转校生吗唐大少爷,唐昊一时脑热,哐一声撞在对方下巴,给自己撞了个眼冒金星:放你爹的屁!没教养的东西!骂完拉着邹远就跑,两阶并一阶下,快被追上时邹远拦了他一把,变魔术一样从上衣兜里掏出把钥匙,拉着自己躲进一间音乐教室。


落锁之后他听见细细的吸气声,转头发现是邹远正捂着嘴乐,唐昊觉得脸热,压低声音恶狠狠问他:靠,你笑什么啊?


笑你头铁。邹远也压着声音,眼睛里那些黑沉的东西寻不到了:好好听的脑袋。


好好好,让你笑。他嘟囔着,道歉很干脆,也诚恳:对不起啊,我真没想到他们是这么理解的,我没那意思,就是不习惯家里多出个年纪差不多的,可能也有一点,呃。


看我不顺眼。邹远贴心地补充:没关系,我也不见得看你多顺眼。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邹远早看出这小屁孩儿就是个叛逆期的幼稚鬼,坏心思一点没有,什么情绪都上脸。他顶着这么一副皮囊,容易被欺负也在意料之内,怪不到唐昊身上。


脚步声远了,他见唐昊还是一副别扭相,自责和愧疚都写在脸上,这时候总不能解释说对方不来自己也能完美脱身,只好起身拍拍灰,在唐昊错愕的目光里拎出把琴来:别哭丧了弟弟,给你拉个曲,我们一笔勾销?



-

那是唐昊第一次听邹远拉小提琴,也是最后一次。


初中毕业后的暑假,第一个周六,他顶着鸡窝头下楼洗漱,忽然听到邹远轻飘飘地落下一句“我不会再学琴了”。


这实在不像邹远会说的话,甚至并不是“不想”而是“不会”,邹远他爸果然愣住,反应过来后是迟来的暴怒:学了九年你现在告诉我你不学了?你从哪儿学来的一身叛逆的本领?


随你怎么想了,爸爸。邹远坐得很直,声音不高但很清晰:但我不会再学琴了。


小提琴被收进床底,邹远和他爸开始漫长的冷战,他妈其实很在意,但劝他爸效果太差,劝邹远又觉得没这个立场,急得团团转,思来想去没想出更好的方案来,干脆叫了外援。


这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唐昊恨不能把赖在懒人沙发上玩儿switch的小舅舅扔出去:叫你来有屁用,就因为你也拉琴?


没大没小。张佳乐瞪了他一眼:小屁孩嘴巴放干净点哈。


邹远果然被他妈被支来送水果,敲他房间的门敲得特别不客气:我进来了?


唐昊只好把“说谁小屁孩”咽进肚子里,听张佳乐嘀咕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说了声进。很难形容邹远在见到张佳乐时整个人气质上的变化,像摊着肚皮的刺猬,刺那一面对着他,软乎乎的肚皮对着张佳乐:师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哇,原来是小远啊!张佳乐把游戏机放下,伸手接了水果,又招呼邹远坐下:跟家里提了不想学琴?


这回邹远是真乖巧了,笑容像初见那天一样腼腆,眼睛亮晶晶的:嗯嗯,提了的呀,合适的画室也找到了!


这厢两个人亲亲密密相谈甚欢,那厢房间主人却只能抱着枕头倒在床上干瞪眼,想插话也插不进——他又不懂那些音乐美术的,说不上来的委屈,干脆背对着俩人生闷气。


午饭后邹远有些不舍地出了门,张佳乐也没能待很久,只稍微跟邹远他爸聊了几句,唐昊装作无意经过好几回,只听到一句模糊的“您让他学琴,真的没有您的私心吗”,他又想起邹远的眼睛,想起那天他拉着邹远的袖子在教学楼狂奔。


送小舅舅离开时他还在嘴硬地嘀咕:说了他很会演吧!


张佳乐给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那是你哥,干嘛?比你乖就是演啊?那天底下没几个小孩儿不是演员了。


我靠!你是我小舅!唐昊龇牙咧嘴捂着脑袋:你帮着他干嘛!


从你这儿听不到一句好听话。张佳乐哼哼着,脑后的小辫儿跟着动作一晃一晃:我也是他小舅啊。



-

之后问他俩怎么认识的?当然是拉琴认识的。邹远三年前换老师认识的,他俩也算是正经师兄弟。张佳乐看着吊儿郎当,但从小拉琴,天赋点满,老天爷追着喂饭,他又没懈怠过。同年龄段分组谁不知道张佳乐,每次比赛现场都跟炫技一样。


邹远最初并不讨厌小提琴,即使他明白这只是他爸年轻时未完成的梦。他不讨厌练琴,不讨厌比赛,不讨厌鲜花和掌声,但一切都变成负担,他听到的不再是赞美而是“你怎么不能跟他一样”,父母之间无休止的争吵和支离破碎的家庭,邹远无数次看着躺在角落的琴想摔碎它。


但他没摔,舍不得也不愿意摔。


那段日子他常在休息时间待在老师家发愣,没想到张佳乐会注意到他,也没想到张佳乐在他踌躇着问“师哥喜欢小提琴吗”的时候干脆利落地回了“不”。


问题被抛回他这边,邹远有点沮丧:我不讨厌小提琴,但现在也不喜欢了。


变成负担的话扔掉就好啦。张佳乐摸摸他的脑袋:邹远,你很有天赋,但不要用自己的快乐作为代价去保留你的天赋,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天赋嘛。


即使我的天赋被最重要的人期待?邹远问他。


即使你的天赋被最重要的人期待。张佳乐回答。


课后张佳乐带他去了自己的高中,一路过去摸到一间没人使用的教室,三个陌生学长见到他还有些诧异,寸头的那位倒是先反应过来:你夸过有天赋的那个师弟?


真的假的啊。戴耳钉的那位凑过来:你能有这么乖的师弟?


滚!张佳乐瞪了戴耳钉的一眼,戴眼镜的那位笑眯眯地挡在俩人中间,还不忘招呼他:邹远是吧?老听你师哥提起你,百闻不如一见。


孙哲平,方士谦,林敬言。张佳乐一个个数过来:学萨克斯的弹贝斯,学大提琴的来做键盘手,学古琴的来敲架子鼓。最后指指自己:学小提琴的来弹电吉他。


你呢小孩儿?方学长丢了根鼓棒过来:你要去做什么?


邹远接住,下意识转了个花,想了想:去画画吧。


那你更叛逆。林学长瞪了一眼准备扔他另一根鼓棒的方学长:很好嘛,这不是有想做的事。


最重要的人总有一天会意识到,你的快乐最重要。张佳乐搭着孙学长,特别不正经地抛了个飞吻过来:亲爱的,我们只希望你现在也快乐。


吐了乐乐。孙学长怪嫌弃:管管你那张嘴。


张佳乐做了个鬼脸。


邹远并没有立刻就放弃的勇气,他依旧去上课,依旧背着他的琴,下课会偷溜到那间教室外看张佳乐排练,然后被买水回来的林敬言捡进去,撑着下巴看张佳乐汗湿的刘海和张扬的笑,素描本上每张每页都是那个第一次碰面时对他说“雀斑吗?很可爱诶”的师哥。鼓起勇气的那天邹远给张佳乐发了消息,他坐得很直,他看着愤怒的父亲,心里最后一点怯被顶着鸡窝头出现的唐昊驱散。


我不会再学琴了。


他挣脱桎梏,振翅飞往更远的新天地。



-

唐昊发现那本素描是高一升高二的暑假。邹远跟他爸在这个暑假正式和解,他妈兴高采烈拉着他给邹远买了画具,挺沉的,差使他给人送过去,他敲门时邹远还在浴室,听到声音只喊了句“进”。他把那一箱子东西磕在对方原本放琴的地方,无意间却瞄到桌上摊开的画,张佳乐他怎么会认不出,大学后染了一头亮眼的酒红色,剪了不少的小揪像兔子尾巴缀在脑后,这一页的所有光只打在他身上,恣意的、坚定的、无畏无惧的。


大一迎新会上的张佳乐。


那天他和邹远偷偷翘了晚自习去给他捧场,当时他还惊讶这人怎么演都不演一下了好学生也要翘课,现在看来理由实在充分。


只是因为张佳乐而已。


唐昊没发出任何动静,他掌心濡湿一片,轻手轻脚合上那本素描,扯着嗓子叫了一声:给你搁床脚了啊,我先回了,赵禹哲找我打游戏!


邹远也喊:少玩点游戏吧你!


他几乎算落荒而逃,心里的毛线团像被猫抓过一样扯得乱七八糟:因为邹远喜欢男的?因为邹远喜欢他小舅?好像都不是。


只是因为邹远好像有了喜欢的人。


天杀的、天杀的,小爷挨了顿揍才勉强换来一支曲子和一句“一笔勾销”,张佳乐动动嘴皮子就让邹远画满一整本素描本,到底有没有人能来替他主持公道……草!


这脾气来得莫名,他又开始躲着邹远走,太刻意了,他分辨不清自己为什么偏要跟张佳乐较劲,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跟邹远对视。迟来的悸动,没滋没味的学业压力,掉下去的排名……夜半躲在卧室里,细长的一根女士烟夹在指间,他不抽,只看着烟草燃起时缭绕的烟,偶尔想把所有卷子和排名条一起烧个精光,临了又记起找不见了邹远会念叨,梦醒一样把烟熄了。


深冬还要开窗睡的结果显而易见,流感来势汹汹,唐昊半梦半醒间像见到了素未谋面的太奶奶,有双温凉的手抚上他额头,唐昊哑着嗓子挣扎出一声小鸭子叫一样的“别走”,迷迷糊糊听见有人笑,漏气儿一样。再睁眼时天已经黑了,他攥着邹远两根指头,对方坐在他床跟前,脑袋低垂着。


房间里只一盏夜灯,唐昊盯着邹远看,忽然发现初见时那些幼稚的雀斑消失不见了,原来邹远也很白,鼻尖微翘着,额发软软的,闭眼就显得很恬静,醒了大概就会对自己翻白眼,叽里咕噜一些他不爱听的话。


唐昊盯了很久,直到看见对方肩膀一颤一颤的才发现这人早醒了,估摸着在憋笑,他气得脸又变红,第一句话还喊劈了:邹远!咳、咳咳,看我笑话是吧!


少说点话吧你,真的好像小鸭子。邹远没憋住又笑出来:噗。


受不了,怎么有这样的人啊,憋着坏吧就!我就说了乖仔都是演的!唐昊绝望,他是真的觉得没脸见人,想用手背给自己降个温,结果倒是把邹远的手牵起来,他吓了一跳,又不想让自己显得应激,动作就僵在原地,跟邹远两个人大眼瞪大眼。


看笑话的不是你吗?还是邹远先打破现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他自然地抽回手理了下睡衣:诶,素描本你是不是看见了?


靠!唐昊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不是给你合回去了吗?


傻呗。邹远笑他:我特么原来就摊开放着的你给我合上了,我还得跟你装不知道。


……好、行。唐昊双目失神,嘴唇紧闭,已然一副要升天的样子。


邹远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不至于吧弟弟,这么不能接受?


也不是。耳朵通红的升天版雕像扯了下嘴角:就是,你真喜欢张佳乐?


可能?邹远歪了歪脑袋: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仰慕?唉,学琴的时候觉得他牛逼,天赋高还努力,不学琴的时候还是觉得他牛逼,永远不会忘掉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特别坚定的人。


牛逼什么啊,小时候不想学琴带着我跑出去玩儿,被外公揍得哞哞哭,幼稚死了。唐昊又一次对邹远别开脸:……好吧,他是牛逼,你也不差吧?


他在那个年纪拿过的奖你都拿得差不多了,学了美术之后不也经常被画室的老师和同学夸……我说不出什么专业的来啊,你拉的曲子好听,画的画也好看,你也厉害啊。


稀奇。邹远又把手贴上他额头:不烧了吧,你也会说这种话啊。


滚滚滚,夸你还不乐意听了。唐昊把邹远的手拍开:没见过你这样的。


那现在放心了没啊少爷。邹远抻了抻胳膊:没喜欢乐哥。


又不是因为这个。唐昊声音压得低,说话时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跟你喜不喜欢张佳乐没关系,跟你喜不喜欢男的也没关系……草,你不会以为我因为这事儿躲着你吧。


邹远很想问不然呢,不是因为这个吗?但他看到唐昊耳根烧出来的薄红漫上脸颊,表情虽然还臭着,眼神却四处乱飞,兵荒马乱的样子,他心跳突然漏掉几拍,说话也磕巴起来:呃,那什么,厨房还有粥,你起来吃还是?


我,咳,我起来吃吧。唐昊装模作样地看着手机:我洗个澡,过会儿就去。


记得开暖风啊。邹远叮嘱他,脚下生风一样溜得飞快,只留下唐昊一个人发着呆,想起赵禹哲暗恋隔壁班那个双马尾小姑娘时深沉地跟自己说,哥,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像打翻可乐瓶啊。


酸的甜的冒着泡的。


他知道邹远不喜欢张佳乐时的。



-

你的桃花运完了。邹远看了眼目前的人流量,对着靠在墙边玩手机的唐昊宣布:不是让你去上课?


课上累了活动一下。唐昊接过他的包和手上拎着的画具:本来也没什么桃花。


邹远乐了:你真不知道我们院有一半私底下都叫你小老公啊?


我服了,我操,我恋爱过敏还不行吗。唐昊垮着张脸,熟练地把步子调成跟对方一个速度:看什么呢?


奶茶,给我舍友带。邹远把屏幕给他看:你喝啥?犒劳一下苦力。


就那个临床的,长得跟未成年一样的那个?唐昊皱了下眉:老教你怎么拿粤语骂人的是不是他?


教着玩儿而已啦,又不是只学了骂人。邹远看他不理人,干脆照着唐昊平时的口味点了一杯:你要不先去楼下等我?我绕过去拿个奶茶。


多几步路的事,又不麻烦。唐昊眉头皱得更紧一点:我很拿不出手?


是你太能拿得出手了。邹远无奈地想,但他懒得再跟唐昊接着扯皮,干脆从兜里摸出个没拆封的口罩:低头。


手指擦过对方又一次烧起来的耳朵,顺手把小屁孩儿皱得死紧的眉头也抚平。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邹远煞有介事地吩咐,转身猫进刚开业不久人山人海的奶茶店。


徐景熙给他发微信痛斥化学不是人学的东西,痛斥完又说图书馆再次碰见了把他当女孩儿来要微信的男生,但看在对方态度端正且逗着蛮有意思的份上就原谅他了。邹远挤在人山人海里给他拍拿到手的奶茶,出来时果然看到某黑口罩发带酷哥被女生围住,看到他后松了一口气,手指了指这边,说了声“抱歉”。


本来也没什么桃花?邹远挑眉。


就是没什么啊。唐昊心说我总不能跟你讲刚刚那两位是来打听我们俩关系的,伸手要接奶茶:回宿舍?


昂。邹远没让他拎:我自己拿,干嘛,我看着像三杯奶茶都拎不动的啊?


唐昊笑了一声:行,那你拿,谢谢老板请客。


到宿舍时赵禹哲发消息催他,说他半梦半醒听见老师说下课前要点名,问他人在哪儿,唐昊拎着奶茶,余光瞥见邹远桌上的素描本,挺熟悉的图案,但下一秒就被行尸走肉一样哀嚎着冲向奶茶的徐景熙挡住。他没多问,匆忙道了别,两阶并做一阶下,邹远站在窗边看他离弦箭一样飞出园区,举着手机拍了一张,末了又发了句加油。


很晚的时候唐昊终于记起那封皮熟悉在哪儿,邹远当年摆在桌上被他发现的素描本不就长这样吗?


他气得牙痒痒,不晓得呷哪门子醋,一个冲动便发过去一条「怎么不见你画我」,发完又后悔,想撤回,但对面已经给了回复。


是邹远反问他的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没画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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